“这是?什么情况!”稳了稳心神,乔南溪郁闷地抬眸。她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敢爬她的床。男人不着一缕,身上全是被抓挠的红痕,宽肩窄腰,八块腹肌泛着盈盈光泽,长发随意地铺在桶上,往上是剑眉如弓,高挺的鼻梁。渗着血丝的玫瑰色的唇瓣,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她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阿、阿渝……”凌乱的记忆闪过,这唇貌似是她给咬的。阿渝早就醒了,但看到少年有醒来的迹象吓得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陛下。乔南溪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知该不该叫醒他。两人间的气氛正尴尬,这时一道声音划破静寂。皇兄,皇兄,你起床了吗……听到魏钰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乔南溪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用被子盖上男人的身体,从地上拾起白色的亵衣披在身上,边系着衣带边往外赶。要是让魏钰看到床上的人,自己这个皇兄的脸面还要不要。是告诉他,皇兄喜欢男子?还是皇兄其实是女子?乔南溪哭笑不得,她快步走出室内,拦住要往殿里闲的人。对上小家伙清泠泠的目光,乔南溪先转身吩咐道,“咳,乘风,你去殿内收拾收拾。”“是,陛下。”乘风虽奇怪什么时候侍卫也需要收拾房间了但陛下有令,他照做就是。他接过宫人手里的铜盆,径直向殿内走去。魏钰看着只穿了理衣的皇兄,眼中闪过狐疑皇兄她从未如此散漫过。今日为何这般?乔南溪面上维持着形象,想要岔开小家伙的注意力。:女帝(12)“钰儿,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皇兄昨日喝了酒钰儿担心你今早醒来头痛,特意煮了安神汤送来。”魏钰举了举手中的锦盒。乔南溪很是欣慰,自家的小家伙真的长大了,懂得疼人了。“你有心了。”她拉着人就往正殿去,“正好你陪皇兄一起吃早饭。”“啪嗒。”屋内传来铜盆掉落的声音,止住了魏钰的脚步。他眸色沉了沉。他抬头甜甜的笑着,“皇兄,我们还是在殿内先喝了安神汤再去吃早饭吧。”说着就拉着她朝着殿内走去。池晓想拦也没有理由,干脆破罐子破摔,她伸手拿过魏钰手里的食盒,牵着他的手,走进殿内。一一额,大不了就承认自己喜欢男人。魏钰见自家皇兄如此坦荡,心里反而有些不确定了。难道是他想多了?阿渝其实在乔南溪走开后就睁开眼了。他知道此事不宜声张,正穿着衣服准备走人时,乘风端着铜盆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见到在陛下屋里宽衣解带的阿渝,这可把乘风吓了一跳,惊得手里的铜盆都掉落。屋内弥漫着一丝极淡的麝香气味,乘风傻眼了。两人同为殿下的贴身侍卫,但殿下明显更喜欢阿渝跟着,直到此刻,乘风终于找到原因了。阿渝知魏钰心思细腻,没有时间解释。他伸手打开窗户透气,回头冲乘风使了眼色然后纵身一跃飞身跳了出去。屋内窗户大开,清风吹散屋里的气味。看着蹲在地上擦水的乘风,乔南溪傻眼了,人呢?刚刚不是还在榻上睡觉。魏钰环顾房间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乘风内心哆哆嗦嗦,手上却稳稳地端着水盆:“陛下,奴才手笨,下去领罚。”不一会儿富女太监鱼贯而人,手脚麻利地替池晓梳洗。魏钰坐在桌旁拿出安神汤倒上一,托着腮看着她穿衣洗漱,心思千回百转。见人收拾妥当,他把琉璃碗递到她身前。“皇兄赶紧喝吧!”乔南溪笑笑接过碗,正喝着就听小家伙语出惊人。“我还以为皇兄殿里藏了美人不想让钰儿瞧见呢?”她表面稳如老狗,“哪有?只是殿里酒气有些大,原本想着带你去正厅吃早饭,你倒好,硬要闯进来,以后可不能这般了。”魏钰见她神色如常,雾蒙蒙的杏眸蒙上一层水光,瘪瘪嘴想掉泪。“皇兄不会怪钰儿吧?我也是担心皇兄被人欺负了。”这小家伙的眼泪说来就来,乔南溪反过来还得安慰他。最后乔南溪借着国事为由,好不容易把人哄走了。等人走后,她把阿渝叫进书房。轻易不曾红过眼的少年,如今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