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炔被他拖曳来去,轻飘飘的身体在风中横飞,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块骨头都散掉了,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塞进副驾驶座。
她伸手要按开车门,听到旁边座椅猛地下陷的声音,然后是中控霸道的囚-禁声。
甫一钻入鼻腔的真皮意大利皮座散发出的腥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刺得她神经过敏,胃里又开始角力,翻涌,跌宕,混搅。
苏炔捂嘴,屏息。
脸色比白纸更难看了,森白中泛着额角爆出的青筋,还有脸颊别处的深红,跟五彩缤纷的花圈似的。
寒渊侧头看她,目光在她面上逡巡一眼,浓眉拧起,伸手就把她手掰开,强硬,无礼,却有力。苏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被他抓着离开嘴唇,接着,他又蛮横的攫住她尖瘦的下巴,迫使她嘴唇张开,吸纳,吐气。
“我不要呼吸!你管我!松开啊你混蛋!不……呕……呕……”
苏炔奋力挣扎,越挣扎越是要呼吸,越呼吸,胃里翻涌的越厉害。
她闭嘴,堵住喉咙翻涌而上的酸水。
寒渊皱眉更深,手上动作却停了停,“真不舒服?”
苏炔湿着眼眶满眼红血丝横他一眼,见他松手,又忙用手捂住嘴,唇抿得死紧,压根儿不打算理会他。
寒渊逡巡着她,从上到下,目光也从墨色晕染成一池浓墨,眯着上挑的狭长的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往前儿怎么不见你有晕车的习惯啊?面色憔悴得跟鬼似的,腰身却比前次见面丰腴,太不协调了啊,阿炔。你说,你这是什么情况?”
他嘴角边没有笑容,眼神很深,能吃掉她的那种。
“关你屁事!”
她被他盯得发毛,虽然一时听不出来他在扯什么鬼东西,但光是那眼神就够她讨厌的了。
她转头看车外,不甘心地折腾车门开关,冷刃般的声音从手指缝里挤出来,“放我下去!又是掳我上车!老来这套不嫌腻得慌?”
他听了低笑,眼神勾勾,“对你,怎么腻?”
“别他妈扯淡,你掳我也没用,放我下去!”
他不说话,目色深深,眸光冽冽而含情,嘴角一点笑,歪着头朝她清瘦的肩骨蹭过去,灼热气息冷不丁扑了她一脖子,连带着耳垂敏感处也遭殃。
“滚开!”她一爪子就朝他的脸抓过去。
“嘶!真下的来手!”他摸着脸叫疼,却并不生气,手更是趁乱得意地往她脸蛋上摸,“不过,这么烈,才是你。”
“你到底要怎么样?”苏炔躲开他的蹄子,实在是欲哭无泪无可奈何。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被他玩的天昏地暗求死不能,最后倒戈,咬牙切齿又愤恨不能,只能像个死人似的问他,到底想怎样。
其实,他到底想怎样,她一清二楚。
果然,男人纤长地睫毛腻在她腮边,一眨一眨,忽闪忽闪,如同她眼泪掉落的频率,刷过她的心。
修手摩挲着她冷得彻骨的脸,“我想你。”
我想你。
呵。接下来是不是,想要她,把衣服脱了,在车上来一次?
王八蛋。
姐姐就在停车场顶上的某间病房里,摸着肚子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