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哂纳,又嗔怒:“你能不能叫我讨个耳根子清净!这么多人呢。”
“那可不成,这才第一天,你往后可都得受着。”
“……”
虽然当时的祝平叙被套路得体无完肤,可心里好歹还崩着一根弦,时刻提醒着自己。
齐殊谈过这么多朋友,怕是对哪个都一样吧?
后来,等他收到了说他“花瓶”的两个同学的道歉,才知道齐殊悄悄把那些人教训了一顿。
心花怒放,才知道那句“得保护你啊”竟是个一箭双雕的。
而祝平叙到目前为止,感到最后悔的,就是那个时候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告诉王谪。
否则,不论是他,又或是王谪,大概都不会被那人所迷惑。
后来初顾职场茅庐,只晓得凭本事做事,却横冲直撞,像只无头苍蝇。
那日他得了经理的表扬,还满心高兴。却在下午就被一个曾经的朋友告了状,直接告到了董事长那里。理由是他和经理暧昧不清。
祝平叙当即便懵了:经理分明是个三十多岁成熟女人,有个美满家庭的,哪里会看得上他?
好在董事长公私分明,也清楚经理的品性,到底没怪罪下来。只是从那天开始,祝平叙和那位朋友便再无交流。
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龌龊事,心中闷闷的。外头晴朗的天在他眼里也像是乌云密布。
傍晚下了班,从工位离开,迈出公司大门,就见外头下起了蒙蒙细雨。
实话说,祝平叙不太喜欢雨。阴沉沉的,让人看了就不住难过。他没带雨伞。只裹紧自己常年穿的黑毛呢大衣,又拉了拉方格围巾,将自己包紧,躲在树荫底下快步跑走。
只是这一回,没能撞见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
当祝平叙回到家时,灯还暗着,沙发上却缩了个人。
那是齐殊。
其实齐殊很忙,自从他二十四岁开始就很少回家了,好歹能见到人,说不雀跃是假的。
可祝平叙浑身湿着,黏糊糊的难受,也不好叫齐殊。只得快步跑到浴室利索地冲了个澡,披上浴巾又颠颠地跑回客厅。
小心翼翼地晃了晃齐殊的身子。
不管用。
又拍了拍齐殊脑袋。
还是没用。
祝平叙意识到什么,不再试图叫醒那个装睡的人,反倒起了小性子,眼珠一转。正要一屁股坐齐殊身上——
齐殊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把他捞起来压在沙发上。
祝平叙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