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念梅在围布上擦了把手,好笑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常安把碧螺的话一五一十的给念梅说了,念梅听完,脸色大变,她问常安:“你说的可是真的?
”
常安点头:“若我骗姐姐,就叫我再也吃不着姐姐的手艺。”
念梅气的跺脚,急吼吼的往东厢找宋婉清去了。
“姑娘!大事不好了!”念梅到了屋里,才觉这时候宋婉清早跟着老太太去上晚课了,于是她只能在屋里等着,到了宋婉清回来的时候,念梅赶紧迎上去。
正屋已经腾了出来,宋婉清被念梅拉进正屋里,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念梅道:“姑娘跟着老太太去上晚课,可曾听说什么消息?”
念柳想了想,哪里有什么消息,不过她跟着姑娘上晚课的时候,总觉得那些小丫鬟们偷偷的看着她二人。
念柳道:“阿姐可是听说了什么,方才我和几个小丫鬟站在一处,她们那眼神看的我心里发毛呢!”
念梅拧着眉,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今日朝晖苑的那个碧螺,逢人便说长公子要娶林惊影呢,长公子要娶林惊影,那姑娘您呢!您可是为长公子守了三年寡的,长公子可不能这样薄情寡恩!”
宋婉清听闻沉默下来,她早就猜到会有这日,她追问念梅:“那你可打听清楚了,长公子是要迎娶林姑娘为平妻,还是休妻另娶?”
若是平妻,那就不足为惧,只是若沈肆要娶她为正室,休弃自己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天色已经黑了,正屋里点了灯,宋婉清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纤细的身影在花窗上勾勒出来,萧承宴靠着檐下的廊柱,正附耳听
着。
平妻?她甚至为了沈肆能接受平妻?
沈肆他,到底给宋婉清灌了什么灵丹汤药,竟让宋婉清对他这样死心塌地,宁可委屈自己做平妻。
萧承宴心中酸楚,却还是继续听着里头主仆三人的交谈声。
念梅哪里知道沈肆答应了林惊影什么,她摇摇头,道:“不知。”
只是是否平妻哪里有那么重要,沈肆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娶林惊影了,等林惊影若真进了府,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家姑娘啊!
念梅道:“还管什么平妻不平妻的,长公子都答应了林姑娘要娶她了,到时候姑娘您可怎么办啊?您可得想个办法出来啊!”
念柳也急了,若林惊影真进了府,哪里还有她们姑娘的容身之处?
念柳急道:“是啊姑娘,您快想个法子出来啊!”
宋婉清看她二人一个赛一个的着急,忍不住抬手在她们额上轻轻一推,宋婉清柔声道:“我有什么法子啊,我总不能到长公子面前,拿着三尺白绫逼他,若他要娶林惊影我就直接吊死吧?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念梅耷拉下脸来,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宋婉清安抚的把她拉到榻上,温声哄着:“你委屈什么,人家林姑娘说不定还委屈呢,本就是她和长公子先情投意合的,她跟长公子回来怕也是存了要定亲的心思,谁料就偏偏多了个我。。。。。。长公子和她情投意合,要娶她不也是人之常情?”
念柳替宋
婉清委屈:“姑娘又不是自己愿意嫁过来的,姑娘也是被逼的啊!”
“是啊。”宋婉清接话道:“我是老太太做主给长公子娶来的,本就和长公子没有情谊,又怎么比得过人家林姑娘,你也不好好想想。我啊,只要做好这个侯府的大娘子就满够了,只要老太太在一日,想来长公子应当不会休弃我。”
念梅看她一脸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不由震惊:“纵使如此,姑娘就一点都不吃醋吗?您可是长公子的正室嫡妻啊!”
宋婉清摇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吃醋?我吃什么醋,那侯府每日事务堆成山似的,我哪里有什么闲心吃醋?”
念梅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家姑娘对长公子根本就不上心,她又道:“那。。。。。。您就一点都不喜欢长公子?”
宋婉清笑道:“我若是喜欢他,早在他带回林姑娘那日就该忧虑的食不下咽了,我对他,的确是半分情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