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起通天县县令,“墨乞儿偷窃案”时,江九天在公堂上极尽蔑视之能,甚至有意羞辱县令。
今天,江九天委屈伤心了,痛哭流涕了,被乞儿兄弟们、被百姓们看到,江九天都不在意。但他不能容忍这个本应“跪在自己府门外”“自己心情好时才会召见”的通天县令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
虽然,江九天本来已经落魄了,但落魄到哭,还是让他感觉丢人。
江九天这样想,通天县令和他的想法正相反。
“风流大才子”江九天不是张狂吗?
今儿咋不嚣张了?
咋痛哭流涕了呢?
县令心里舒坦,舒坦得甚至忘记了头等大事避水神君祠塌了。
县令现在没心思考虑如何写奏折,向省府和朝廷汇报神祠坍塌的事,他现在要做的,是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看看江九天的热闹!
如果有机会,再能拐弯抹角出言讥讽这个“风流大才子”一番,那对县令来说,想必是极好的了!
县令笑盈盈走了过来,快到江九天面前,却又换成一副勤政爱民父母官的标准面孔。十分惊讶地问道:“哎呀,这不是风流大才子江举人吗?怎么哭成这样了?”
第94章城门再交锋
江九天抽泣还未停下,扭着头擦拭着泪眼。
藤洛虽然不喜欢这个县令,但也说不出对县令有何厌恶感觉。当日县令判墨乞儿“斩监侯”之罪,也怨不得县令本人,要怨只能怨奇葩的天保律条。
县令毕竟是通天县的最高长官,藤洛在通天县行乞,就是通天县的户口,归县令管辖。
一县之长来了,藤洛总归还是要给些面子,站起身来,躬身回道:“蒙老爷体恤,不碍的,他只是感觉不适。”
藤洛知道县令不是个大度的人,一定会因墨乞儿的案子而对江九天怀恨在心。
自古贫不和富斗,民不与官争。人家是官,而自己和江九天是民,还是不名一文的乞儿,若是一直和县令斗下去,那吃亏的早晚是自己一方。
藤洛客客气气地,也是想缓和一下双方间的尴尬。
藤洛想和解,县令岂能答应!
即便没事,县令还憋着寻点事呢,现在江九天哭成这样,县令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县令不搭理藤洛,瞅着江九天故作惊讶道:“感觉不适?这可非同小可!”县令扭头冲师爷道:“快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风流大才子瞧病!”
县令有意大声叫着。